从敬老院出来,他们走在一条林荫道上。
孔一夫问:“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
蜜儿说:“沿着这条林荫道走下去,前面有一个艺术村。”
“我们到艺术村去干什么?”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艺术村的房子是七零八落的,这些房子都不一样,各有各的特色。
一座四面都通风、只有玻璃瓦做屋顶的房子是画家的画室。一位头戴贝雷帽、身穿一件涂满各色颜料的长衫的画家正在那里作画,他的神情十分专注。
画家画的是一座城市,现代感十足。画家站在这幅油画前,端详了很久,然后用画笔蘸上白色的颜料,在画布上涂抹起来,画布上的城市立即布满了一个个不规则的白色色块。
“他画的是什么?”
孟小乔的问话被画家听见了,他回过头来说了一句:“白色的风。”
“风怎么会有颜色?”
“风的颜色是看不见的。”画家很认真地说,“只有用心去感受,才能感受出风的颜色,有绿色的风、蓝色的风、粉红色的风、金黄色的风……”
画家完全沉浸在一种忘我的状态里。
蜜儿悄悄拉了拉孟小乔和孔一夫,离开了画家的画室。
一阵悦耳的钢琴声把他们引到一间小小的琴房,正在弹琴的是一位长头发的作曲家,他正在创作一首《大自然交响曲》。
“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吗?”作曲家灵巧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地滑过,“这是花开
的声音。”
“花开怎么会有声音?”孔一夫和盂小乔面面相觑。
也许作曲家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他又刚劲有力地弹了几个和弦,说:“这是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的声音。”
作曲家又弹了一串音符:“这是月光流泻的声音。”
作曲家如痴如醉,长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尽情地弹奏。
他们都走远了,琴声还萦绕在他们的耳边。
“这些艺术家都怪怪的。”孔一夫说,“那位画家说风是有颜色的,而这位音乐家却说花开有声音,太阳升起有声音,连月光都有声音。”
“我倒不觉得他们怪。”孟小乔反对道,“我觉得他们是非常天真、非常有意思的人。”
“是的,他们是天真的人,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艺术家。”蜜儿赞许道。
孔一夫不解地问:“他们都那么老了,怎么能说他们天真呢?”
“他们不老。”蜜儿说,“因为艺术是不会老的,所以真正的艺术家也不会老:他们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一位穿花长裙的老太太,她坐在那里,把裙摆撒得很大,就像坐在花芯里一样。
他们走过去,向老太太问好。
老太太抬起头来看着他们。孟小乔惊讶地看着老太太,发现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老太太似乎对蜜儿的船形鞋很感兴趣:“你这双鞋能在水面上像船一样走。”
这位老太太怎么会知道蜜儿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