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畏惧心理。在谈“生与死也属于时间范畴”时,季先生并不故弄玄虚,还是把视角转到眼前景,“现在正是初夏,窗外的玉兰花,垂柳和深埋在清塘里的荷花,也都长了那么一点点儿……”,以窗根底下事物的细微变化来说明“生”与“死”不是对立的概念,万物都是“方生方死”,在生长“一点点”的过程中,也向死亡靠近了一点点。如此论理,变玄虚隔障为可见、可感、可亲。
(三)即物兴感
即在对事物的观照中寄寓人生哲理。苏轼的《题西林壁》,从庐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现象中,认识到身在其中,为一物所制,反而难以认清事物真相的道理。《前赤壁赋》前半为感性抒情之作,但是苏子答客的一段,就地取材,因景立论,“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以水月为喻,提出变动与永恒的辩证法。因而“知性的哲理乃成为感性美文的脊椎,支撑起全篇的高超洒脱”(余光中语)。
(四)即事成理
即把道理放在具体事件中去展现。此类写法,避免空洞说教,而是引人入毂中,然后一语道破。如林清玄的《黄昏的沙堡》,写一群孩子在海滩堆沙堡,因保护自己的城堡而起争执,由争执而毁坏别人的沙堡。最后潮来了,“在生命的界线中创建的许多城堡,看来真实,却是虚幻,只有平静的海滩才是开阔而永恒的存在”。“堆沙堡”在林先生的笔下,已不是儿童的游戏,而是成人的童话,折射出让人深味的哲理。徐迟的《枯叶蝴蝶》脱开了借赞美蝴蝶来歌咏爱情的框架,也没有落入因枯叶蝶濒于绝种而提醒人们抢救自然资源的窠臼,而是由伪装作假更导致灭绝这一角度,论及“美,更要真”的重要,从节肢动物的生物属性延展至人类社会,最后表明自己的心迹:“我愿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显出它们的真相。”
此外,语言有趣有味也是让哲理性散文“趣”味横生的妙方。幽默风趣的语言,可以让人生哲理以春风化雨的方式渗入到读者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