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安好作文
把所有平移到她那里,小屋便有了家的模样。一切被她悉心安置,包括你的童年。
你记得,她是极爱花的。
小学时的每个黄昏,她总圈着你的小手,带你去摸蒙着水珠的花瓣,柔嫩微凉。她把下巴抵在你的小脑袋上,轻轻说:“奶奶希望,你也像花儿一样。”你未谙世事,不知道像花一样又是怎样,只站在大大的,茂绿的君子兰旁,看抚摸花瓣时露珠的颤动,看叶子上精致的纹理,看她盈盈的笑容。
很多年后回到女人身旁,望着窗台上干净的孤单,想起那一幕。你不明白如花,但她已帮你埋好种子,教予它安然恬淡。你未谙世事地站立,却挺直脊背的姿态,已是她想看到的——静静开放,静静成长,不甘懦弱,却也不争锋芒。
一高一低的身影,一抚一顿的专注,水光交织,岁月静好。
你在乎那些年,却渐渐不知该怎样在乎她。对她,你不必再仰望,她孱弱依旧却高挑不复。你长大,一砖砖筑起你的国,用心事垒好城墙,恰是她跨不过的高度。
到了亭亭的年纪。她变了,不再专注于上香时看烟气抽丝拔节,双手合十向佛祈求平安。她开始敏感,看你俯首案前的身影,若有若无地瞟一眼上锁的日记,见你照镜子太久,来到身后催促去学习。你骤然发觉,儿时的安然并未绵延,你在她垂垂老去的缝隙里成长,两面忙碌,再无可人的交集。
14岁,春至未至。
衣柜前,想到第二天运动会可以不穿校服,你找出最深处的牛仔裤。纯蓝,紧身,想着第二天穿它,和其他女孩互相比谁的腿更细的场景,笑得骄傲。整齐地叠好,放在枕边,认定它会带来一个美梦。第二天早餐,她翻看报纸上角的天气预报,看着个位数的温度和你单薄的紧身裤,皱起眉头,“裤子,换回昨天的吧。”
你早察觉她的不满,也早积起自己的那份,那是你们第一次争吵。你说讨厌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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