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妈妈的手是双不雅的手,上面沾满着那个社会的印记。是洗不掉的不为人知的伤痛。从此,妈妈左手的无名指就短了半厘米,年幼的我被妈妈领着手,后来发现,问她疼不疼,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亲吻我的脸颊。我甚至不曾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至后来明白了,也瞬间感受到了母亲的坚强,那一定是刻骨铭心的痛,她可以如此从容地告诉我她不觉得疼,我敬佩她。
我难以想象,年纪轻轻的妈妈,那时是怎样一天天熬过来的。我不知道那伤口要多久才能痊愈,那么深。我更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每天都重复着怎样的工作,吃的不多也不好,年纪小,力气薄,自然要比大人们付出更多的汗水和泪水。然而命运是公平的,她等到了政策的改革,就想春天姗姗来迟的春雨,沉睡的种子重新发芽,等待花开那时。劳动两年后,她终于可以重返校园,从初一上起。她深深地感激着,感激着党,感激着人民,感激着上天给予的机会。她是勇敢的,是顽强的。她凭借着刻苦、努力、拼搏,终于换来了廊坊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这样的通知书一定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它穿过母亲曾经走过的路,穿过母亲劳动过的田野,穿过母亲生活十多年的小镇,传到母亲的手里。她不曾给我讲过当时那激动与苦楚相结合的复杂情感,只是说来之不易。她可以到市里上学,她的人生瞬间出现了转机,村子里的人们改变了曾经的态度,为她点着爆竹。我想她一定笑了,眼睛里闪烁着钻石一样的光芒。她终于走出了村子,走出了村人鄙视的目光,走出了童年疼痛的回忆。
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落,妈妈长大成人,奋斗了,刻苦了,结束了学业。得到了自己的工作。这过程是不简单的,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比起城市里学生的见识自是不能够了。她说,竭尽全力而为之。
再后来,就是结识了爸爸。这是妈妈生命的第二次怒放。
爸爸在政府工作,单位给了他一套平房,他是日语系毕业的大学生。这学历当时已经算很高了,只是在这个几乎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