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0.4。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收入分配课题组根据其第三次全国住户抽样调查的数据得出结论,1995年至2002年期间,中国个人财产分布的基尼系数从0.4上升到0.55,上升幅度高达近40%。2003年,中国人民大学与香港科技大学合作进行的调查结果表明,大陆的基尼系数是0.53或0.54左右。
有一句话“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石先生在北京治病的这两个月还有一个感觉:“不到北京不知道钱少。”石原以为,以自己手头的这十几万元积蓄,应付眼前的这个病差不多了。但是,他从儿子们和闺女们的神情和对话隐约感觉出,已经用掉的钱,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他利用孩子们都不在的时间,和临床的病人聊天才知道,光手术和之前的各项检查,他儿子已经为他用掉了整整6万元。如果不转医院,接下来的化疗还得花十多万元。
弄清楚这些后,石先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家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人家了,可是因生这场病,他家恐怕就会从小康跌入赤贫。如果换成村里其他任何一个家庭,估计就得放弃治疗了。因为邻居们中“穷人”还是最大多数,也就是刚刚解决温饱。
石先生病情已经好多了,能在马路上散步了。每每看见身边飞驰而过的各式各样小轿车,马路对面的高楼大厦,他想起了家乡现在还有人住在茅草屋,田间主要用的还是老黄牛,乡亲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重复了多少年,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
改革开放以后,农村经济一度发展迅速,农民收入增长也很快,但社会保障、医疗、教育、基础设施等使农村区别于城市的制度的、经济的因素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有效的改善。随着我国经济的持续增长,这些因素在制约农村经济增长方面不断发挥着消极的作用,其后果也越来越明显,城乡间的差距终于发展到了令人无法不正视的地步。我国农村人口1998年时占总人口的69.6%,是城镇人口的两倍以上,但最终消费却仅占全部居民消费的47.9%,如此低的消费率的背后是5∶1甚至是6∶1的城乡居民收入差距。
王思斌分析说,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除了农业本身的弱质性以外,与农村经济发展在政策上长期遭受歧视不无关系。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采取牺牲农业发展工业的经济模式。1978年以前,我们是以价格剪刀差的形式来促进城市发展,1952年至1978年,工业总产值增长11.3%,农业总产值仅增长3.2%。1952年至1986年,国家从农业抽走6868.12亿元支持城市工业,占当时农业所创造价值的5%。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城市工业产品几次猛涨,又扩大了城乡差距。1994年税收体制改革,实行“分灶吃饭”,地方上的纳税大户都统一归中央政府,导致县、乡财政赤字突出,实际上再次加大了城乡差距。“所以农民实际上承担了大量改革成本,在经济发展以后,应该将从利益倾斜转向利益兼顾,让广大农民分享到改革与发展的成果。”王思斌说,如今我国的工业化建设已有小成,外资流入规模也在不断增加,即便不令工业反哺农业,至少也应当在政策待遇上对乡村与城市一视同仁。
北京大学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则提出:“我国当前贫富差距的主要矛盾不在于富人太富,而在于穷人太穷。”不管是富人太富,还是穷人太穷,但是这个事实却实实在在地摆在了中国共产党和全体中国人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