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力为主要生产要素的生产方式,因此,在工业社会里,按照传统增长方式生产,物质财富增加的越多,自然资源消耗的也就越多;物质财富增长的越快,自然资源消耗的也就越快。而自然资源的过度消耗,势必带来自然资源的日益枯竭和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于是,人类在享受工业社会带来的物质成果的同时,便面临着大自然日趋严重的报复。对此,恩格斯早在130多年前所写的《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变过程中的作用》中就尖锐地论述了这个问题。恩格斯指出:动物仅仅利用外部自然界,而人则通过他们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但是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恩格斯说,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其他各地的居民,为了得到耕地,把森林都砍完了,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而成为不毛之地,因为他们使这些地方失去了森林,也就失去了水分的积聚中心和贮藏库。阿尔卑斯山的意大利人,当他们在山南坡把在山北坡得到精心保护的那冈一种枞树林砍光用尽时,没有预料到,这样一来,他们就把本地区的牧畜业的根基毁掉了;他们更没有预料到,他们这样做,竟使山泉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内枯竭了,同时在雨季又使更加凶猛的洪水倾泻到平原上。恩格斯尖锐指出:“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记住:我们统治自然界,决不象征服者统治异民族人那样,决不像是站在自然界之外的人似的,相反地,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我们对自然界的全部统治力量,就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生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尽管恩格斯的这些论述振聋发聩,但是历史却仍旧沿着必然王国的路径行进着。自然资源过度的开发利用,以至生态环境的极度恶化,严重威胁着人类社会的生存发展。时至20世纪80年代,终于唤醒了陶醉于自然征服者之中的人类,校正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于是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便应运而生。
可持续发展,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求而又不对后几代人满足其需求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理念。贯彻这一理念,就是要使经济发展以大量消耗自然资源和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的方式,向人与自然、人与环境相协调的方式转变。实现这一转变,实质上就是要克服生产方式中因生产要素的有限性、唯一性和排它性所造成的非持续性,而以生产要素的无限性、共占性和共享性所形成的可持续性取而代之。于是,知识社会便应运而生。作为人类社会发展的新的生产方式,知识社会是以不断创新的知识和对这种知识的应用为主要基础的生产方式。在知识社会中,知识是以新的发现、发明、研究、创新为基础的。因此,作为生产要素,知识资源可以同时和一再重复使用,使用中不仅不会被消耗掉,而且能够与其他知识连续、渗透、组合、集成、交融、演化,形成新的有用的知识而增值创新。正因为如此,知识资源与物质资源的有限性、唯一性和排它性相比,具有无限性、共占性和共享性。这也就是所谓知识资源的“溢出性”。正因为知识资源具有这种不仅不会在使用中被消耗掉,而且只有在使用中才可以增值创新,衍生出更高级知识的“溢出性”,才使得知识社会成为支撑人类发展得以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当然有人会说,知识资源的这种属性是与生俱有的,并且知识资源本来就是人类社会各种生产方式中的生产要素。但是为什么知识社会却只能在工业社会之后而不是在其之前成为人类发展的生产方式呢?道理很简单,在工业社会之前,要孕育知识社会的生产方式,不仅没有可能,而且没有必要。只有在工业社会的基础上,生产力高度发展使可持续发展成为可能,而可持续发展不仅具有足以支撑的知识发展,而且推动知识更加迅猛发展。这样,知识社会才能得以孕育和成长。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