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读寄宿中学,却也开始了绵长的思念和无尽的愧疚。
每年3月7日,沈同志总会抽空到萧县的学校为女儿过生日。年的那天,沈同志忙完工作后急忙赶往萧县,紧赶慢赶还是到晚了。远远地看见女儿在宿舍的阳台上张望。在操场上,沈同志想逗女儿开心,连翻几个跟斗,就不停地喘。女儿看着爸爸卖力地逗她,眼圈一下红了,扑到沈同志怀里嚎啕大哭,“爸,我想你啊,就是想你。”沈同志抱着女儿,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淌。
妻子王晓勤在银行工作,每天早出晚归。买粮食、搬东西很吃力,沈同志只好说:“花点钱,请别人帮忙吧。”王晓勤盼望着夫妻早日团聚,不同意沈同志留任。沈同志耐心劝慰:“让我再干3年吧,第一个三年是搞基础建设,第二个三年才能把村里经济建设搞上去,让大家富起来。”
想留。小岗村的父老乡亲又让他牵肠挂肚……
年除夕一早,沈同志一开门,80多岁的邱坐在他屋前。大娘哆哆嗦嗦地说:“沈书记,去我家吃年饭吧。二十多年了,我是头一回请村干部吃饭,不去吃可不行。”面对大娘浑浊老眼里流露的一片真情,沈同志去了。6年过了5个春节,他有3次在小岗吃的年饭。
村里正在修建的敬老院快竣工了,沈同志把它建成了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的老年活动中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让村里的老人安享晚年,是沈同志的梦想。
为了留下他,小岗村人两次“红手印”个个千斤重。
两厢牵挂,一样深情。
对小岗村党委书记金乔来说,没陪沈同志到县城体检,恐怕是今生最大的憾事。
沈同志在去世前的10多天问金乔:“你爱人在县城医院哪个科室工作?”“我说是做b超的,他摸摸胸口说最近这儿总有点不舒服,哪天请弟妹帮着检查检查。”金乔回忆着。
“心力疲倦、口干舌燥、浑身无力、特别累……”这些词在沈同志的日记里频繁出现。字里行间,透露着他的体力早已严重透支……
年11月5日上午,沈同志陪同来小岗考察的三批客人。中午,略饮薄酒。下午三点多,累了几天的沈同志对金乔说:“我回去睡会儿。”然而,这一睡,他就再也没有醒来。
一座上足了发条、从不歇息的钟,停摆了。
沈同志真的走了,永远地走了,小岗人的心也被牵走了。
“让沈书记留下吧!”肝肠寸断的小岗人这次下了决心。
凤阳县城鲜花如海,挽幛如云,数以千计的群众送别沈同志最后一程。一副长长的挽联浓缩了沈同志人生最后的,也是最光辉的时光:两任村官呕心沥血带领一方求发展,六载离家鞠躬尽瘁引导万民奔小康。
在这一头,小岗村的男女老少们在迎候他们的沈同志书记。寒风冻泪,枯草过霜,小岗村在呜咽。
72岁的“大包干”带头人严立坤拖着病躯,让家人搀扶着,要看沈同志最后一眼:“沈书记他人好、干得也好,我要来送送他”“孩子啊,我们接你回家……”
“大包干”带头人严金昌记得曾在一次会上问:“沈同志,你给我们说个实话,到年底,你还愿意留下来吗?”“只要大家欢迎我,我愿意一辈子留在小岗!”一语成谶,却在顷刻间应验。
年11月17日,农历十月初一,这是小岗祭奠先人的日子。一场罕见的大雪不期而至,飘飘洒洒,漫天飞舞。
清晨6点多,58岁的殷同志拖着一个5岁、一个7岁的孩子,借了20元钱买了纸和鞭炮。在雪地上,爷仨几步一个踉跄,扑到墓地,身上还穿着沈同志脱给他的衣服。
小岗村的群众,至今还不适应沈同志书记“休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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