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响到邓平寿的家里。
那几天,他几乎天天守在邓平寿的灵前。他说:“来虎城前,早听说这里有个一心为百姓办实事的邓书记。来了不到一个月,他的人格魅力就征服了我。”
陈刚说的“征服”,其实是些小事。
2009年3月,陈刚冲着邓平寿的名声来虎城考察,邓平寿向他承诺:“别人给的方便和优惠政策,我们给;别人不给的,只要法律和政策允许,我们也给。”
一个多月后破土建厂时,陈刚才完全掂量出邓平寿这话的底气:这里的各种优惠政策,或许别的地方都可以给,但有一点,是很多地方难以做到的。这个党委书记不但为他们上下协调土地租赁、公路调整等事宜,还亲自抬杆、拉尺。6月的一天,因土地补偿问题,五六十个村民涌到厂里,不准施工。邓平寿闻讯赶到后,往人群中一站,群众就安静了。邓平寿说:“企业来到这里,是大家的福,大家今后看得到。现在有什么问题,我们政府帮助解决。散了吧,别影响施工。”话音落地,围了两个小时、吵得一塌糊涂的人群,立刻安静地散了。
这件让陈刚十分头疼的事,就这么简单地烟消云散。走南闯北的他见得多了,而这样的书记,不能不让他在诧异之余顿生钦敬。
在虎城,很容易遇见邓平寿,他不是去这个村就是去那个村,走着去。在路上碰到邓书记的时候,陈刚总会停下车,要送他一程,而他从没上过车,只大声问问企业的情况。2009年夏季的一天,日头很毒,陈刚喊他上车,他还是不上,见他汗流浃背的样子,陈刚有些不放心,就将车停在路边,下来陪他走。十几里路,邓书记逢人便问旱情,然后这里怎么处理,那里怎样防范,没一样不在他心里存着。那一路上,陈刚常看到邓平寿不自觉地用手按着肚子,他关切地问,邓平寿总是咧嘴一笑:“小毛病,没得啥子。”
今年1月初,陈刚出了车祸,在第三军医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做手术。几乎同时,邓平寿住进了重医附一院。陈刚得到消息,眼前便出现他长期手按肚子的情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隔着重症监护室冰冷的窗玻璃,陈刚遥遥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邓平寿,心酸地想:躺在这里,您可以歇歇了!
“管你金生银生,把老百姓的路修好了才是你的人生!”
比较陈刚,大兴村主任袁永福似乎要幸运得多,因为平寿的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他的。
1月15日清晨7点过5分,袁永福的手机响了,是邓平寿,就两句话:“你们村的桑树栽得怎样了?要栽好!”声音十分微弱。听惯了邓平寿大声粗气说话的袁永福没回答,只连声问:“邓书记,你怎么了哦?”“你莫管!”三个字后,电话挂了。
袁永福呆立半晌,然后迅速拨通他在虎城中心卫生院工作的三姐的电话。三姐说:“邓书记病了,昨晚送到了某大医院。”
袁永福再拨那串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却已无人接听。后来,袁永福得知,邓书记此后不久就陷入深度昏迷,再没有醒来,但他仍固执地一天数次地拨那串号码,他希望听到那粗声大气的嗓子再喊一声“袁老大”。
“袁老大,我在你的公路上,你出来一下!”
2009年夏天的一个正午,袁永福还在睡午觉,接到电话,他突然醒来:“邓书记啊,这么热的天,我们都不敢出去,你还在外面跑啊?”
他起身就往外跑,远远看见烈日下那熟悉的身影:没戴草帽,湿透的背心卷到胸膛,最让他看不过的是脚上那双鞋,稀烂!
他一走拢就说:“邓书记,你啷个走路转载或摘录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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