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还有浓厚的消费主义色彩,虽然有时云山雾罩扑朔迷离,但对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的向往之态却不时跃然纸上。有些作品还表现出浓厚的极端自私主义色彩,不断渲染和扩散对他人和对社会的冷漠,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不时流露字里行间。金钱是生活的意义。美女和美酒是感觉的源泉。趁社会分化刚刚开始赶紧捞一把,成了这些作品对读者的隐性教导。这种写作当然是发展主义意识形态在文学中的天然盟友,差不多是一种消费指南和社会钻营须知。因此这些作品虽然有时也会貌似“先锋”,但不可避免地相互雷同和自我重复,日益显出时尚快餐文化的通俗品格。
结语
一次新的思想创新正在世纪之交临近。保护环境—生态,在当前已成为重建社会公共性迫切的现实课题和重要的思想入口,也成为最有社会动员力的行动旗帜之一。但这个问题并非新世纪所面临的社会现实问题的全部,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也须有开放和多元的空间。考虑到环境—生态标准也可以成为国际贸易中打压对手的筹码,考虑到某些人崇拜自然而恶待父母的希奇世相,考虑到某些绿色恐怖主义的施暴行迹……南山座谈的参加者们深知问题的复杂性,希望这一次座谈能通向今后更多角度和更多层面的思考和批评,通向更为成熟和健康的社会实践。
要做到这一点,超越八十年代以来的某些思想定势至关重要。人类/自然,市场/政府,社会/国家,现代/传统,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增长/贫困,发展/环境,等等二元对立的简单模式具有貌似强大的解释效能,正在成为各种媒体上的流行话语,正在妨碍人们对历史和现实作出真切而准确的诊断。假如我们真要面对中国的问题,就必须从这些日益沦为教条和迷信的思想定势中解放出来,从各种个人既得利益—地位的局限中解放出来。中国因非凡国情注定要在现代改革和建设过程中承受环境—生态的超常压力,中国的知识界和批评界也因此有可能从这一视角开始思想和文化的创新。这可能正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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