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凳上聊,结果从那师傅摊上的一个古旧的顶针,俩人越聊越近。原来,那清末的大铜顶针是那师傅的姥姥传给他母亲的,而我姥姥恰也传给了我母亲一个类似的顶针。聊到最后的结果,是那丧母的师傅认了我母亲为干妈,而我母亲也就把他带到我家,俨然亲子相待。邻居们惊讶不止,我和爱人孩子开始也觉得母亲多事,但跟那位干老哥相处久了,体味到了一派人间淳朴的真情,也就都感谢母亲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丰盈的乐趣。
母亲八十四岁谢世,算得高寿了。不仅是父亲,许多有社会经验的人谆谆告诫——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实在是不仅在理论上颠扑不破,因不慎与陌生人主动说了话或被陌生人引逗得有所交谈,从而引发出麻烦、纠缠、纠纷、骚扰乃至于悲剧、惨剧、闹剧、怪剧的实际例证太多太多。但母亲84年的人生经历里,竟没有出现过一例因与陌生人说话而招致的损失,这是上帝对她的厚爱,还是证明了即使是凶恶的陌生人,遭逢到我母亲那样的说话者,其人性中哪怕还有萤火般的善,也会被煽亮?
(比喻生动形象,指哪怕仅有一点点。)
父母都去世多年了。母亲与陌生人说话的种种情景,时时浮现在心中,浸润出丝丝缕缕的温馨。但我在社会上为人处世,却仍恪守着父亲那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的遗训,即使迫不得已与陌生人有所交谈,也一定尽量惜语如金,礼数必周而戒心必张。
(讲述了“我”为人处世上的原则,与母亲形成鲜明对比。)
前两天在地铁通道里,听到男女声二重唱的悠扬歌声,唱的是一首我青年时代最爱哼吟的《深深的海洋》。歌声迅速在我心里结出一张蛛网,把我平时隐藏在心底的忧郁像小虫般捕粘在了上面,瑟瑟抖动。走近歌唱者,发现是一对中年盲人。那男士手里捧着一只大搪瓷缸,不断有过路的人往里面投钱。我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站住,想等他们唱完最后一句再给他们投钱。他们唱完,我向前移了一步,这时那男士仿佛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