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忍受”——竹林这片野地
冷漠。站在这竹梢,再也嗅不到远城炊烟。四处都是去路,既没人挽留,也没人催促。时空在这儿变得旷敞了,人性也自然松弛。我知道所有的热闹都挺耗人,一直到把人耗贫。我爱野地,我爱竹林,爱遥远的那条线。我痴迷得无可救药,像入了玄门;我在忘情时已是口不能语,手不能书;心远手粗,有时提笔忘字。我顺着小径走入竹海野地,在荒村陋室里勉强记下野歌。这些歪歪扭扭的墨迹没有丢在昨天的尘封里,而是用一块土花布包裹在脑海里。
土花布包裹了我的痴唱,携上它继续前行。一路上我不停地识字:如果说象形文字源于实物,它们之间要一一对应;那么现在是更多地指认实物的时候了。这是一种可以保持长久的兴趣,也只有在这广大的竹林野地上才做得到。琐细迷人的辨识中,时光流逝不停,就这样过起了自已的日子。我满足于这种状态和感觉,这其间难以言传的欢愉。这欢愉真像是窃来的一样。
我知道,我不能忍受的东西终会消失;但我也明白一个人多么的执拗。因此,历史上的智者一旦放逐了自已就乐不思蜀。一切都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像太阳一样重复着自已。这重复中包含了无尽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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