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挣扎
很荣幸,我目睹了一次生命的挣扎。
家住在在老式小区,光线不好且潮湿,自然蚊鼠就多了些。小区的犄角旮旯中随处可见那种用来捕鼠的夹子。
只是偶然间就看到了一只老鼠的挣扎。光线昏暗,隐约看见它黑灰色的身子不停地挪动,伴随着吱吱的疼痛的有如呻吟般的微弱叫声。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同情或是施予者,但此时我还是不禁心头一紧:这个卑微的生命今夜便会终结了吧?可接下来的事实却让我大吃一惊:
它慢慢地回过头去,用尽一切方式接近那被冰凉的夹子夹住的细长的尾部,不停地用爪子摩挲着,企图想要掰开夹子逃出去。
黑暗中,我看不清它的表情,也无从猜测它脸上浮现出的应是绝望还是坚定的神情。我只知道它在挣扎,为生而挣扎。
许久,它成功了。不知道它是舍弃了什么来换得的生存,但这一定是艰难的。我看着那个血迹斑斑的灰色小身影猛地窜入黑暗,然后在夜温柔的庇护下逃出生天。
面对着这样一种挣扎,我感到世上所有的词汇都显得肤浅、不贴切。说我崇敬它在遇到艰难后依然挣扎,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牵强、无力、词不达意。我想这唯一的解释便是生存,一种本能的生存下去的渴望。它没有办法放弃,因为这放弃的背后等待它的只会是死亡,而挣扎,是它唯一的出路。纵然挣扎过后或是鲜血淋漓,或是在劫难逃,它都,别无选择。
如这血一般疼痛的事实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我的记忆深处。我透过那如被笼罩在氤氲之中的岁月,看到了我的挣扎:一年前的一次期末考试,一失足,成绩立马飞流直下,像是从悬崖上掉下来了一般,很快便突破了年级50的底线。望着这张牙舞爪似要将我吞噬般的分数,愧疚,自责,但更多的是不安,我是应该挣扎吗,在这梦魇一般沉重的失败中?我惶恐,但我知不能放弃,因为放弃就意味着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