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在江上一叶翩翩小舟中,你身穿青袍神色萧索,独坐船舱之中。江面金光闪闪,微波粼粼,宛如时光。你伸手想留住,却什么也没抓到。徒剩水珠于手心,冰凉冰凉。 轻声暗叹,走出船舱,双手负立于身后。你眼如幽潭,眉头微锁的,是哀愁。岸边柳枝垂落水面,随春风摆动,一下一下,帘起层层涟漪,扫荡江面的那抹青叶,它顺水而下,随波漂流。 别过细柳,是酒馆门前的招子,你多想落坐酒家醉饮方休,然而清醒过后,仍旧。 乘坐小舟继续缓缓前行,是秋娘渡与泰娘桥。骤然冷风扫面,青衣飘飘。一点一点,寒雨洒衣。两岸行人纷纷扬起油伞,独你依旧,昂首站立风飘雨萧中,一滴一滴,雨水落鼻尖。 烟雨朦胧间,你忆昨日。 月光三转,透新阁越纱窗。你倾尽一生,注手纸笔。虽柔情,却含蕴着你对日后,对自己的期望。你咏春叹秋,你望细水长流。你说“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你说“笑绿鬓邻女,绮窗犹唱,夕阳西下”。那时的你,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碧玉,满是欢喜。你对未来,是那样踌躇满志。 没有任何预兆和说明,正当你料想自己终于有出头的一日时,亡国的消息如落秋的叶子悄然零落。我仿佛看见,一个少年,似带着淡淡的光泽,他的瞳仁有灰暗的色彩,却又是那般落拓的不俗纤尘。他的黯然神伤,或许只有窗外的黄昏看见了。 桃花随流水无情,你无心惊了秋。心凉初透。 你抬头凝望,窗边那盏方灯里,依然闪着微弱的光火。我不知道,这几百年的岁月,是不是就浓缩在这幽暗的灯光中。这盏灯在风中摇晃,如同你波澜的心。 你想到昨日斑斓如画,今日萧条清瘦影。 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