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没有下雪,也不算太冷,到处温温和和,像一只安静的兔子。腊月28,我们来到了老家。 说实话,越长大,怎么就觉得过年没有年味了呢,没有什么热切的期盼了呢。大年三十早上,我昏昏沉沉的睡着,屋外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后浓浓的火药味扑面而来,我仿佛被牵了魂一样坐起来,冷风呼呼的灌进来,我猛然清醒,深深地呼吸浓浓的火药味,看着屋外刚刚泛白的天,突然觉得,过年了。 无法抑制的喜悦,无法抑制的期盼,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铺满红色鞭炮碎写的院子,夹杂着饺子香味和浓浓年味的冰凉的空气,让我突然觉得,自己竟如此期盼新年。正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上午,哥哥们贴春联,鞭炮一响,春联一贴,灯笼一挂,那喜悦的感觉,也就随着而来了。下午,族中的男子都去“上林”了,所谓“上林”,就是祭祖,请老祖宗回家过年,我们老家年年三十下午就集合整个大家族中的男子,给列祖列宗烧香倒酒,请回家。我们的家族非常大,历史久远,有近八九百年的历史了,所以有专门的家族墓地。我也跟着上林了,看到许多许多遮天蔽日的柏树,庞大的人群缓缓移动,先拜祖宗,由族中的几位长者倒酒、点香、点纸钱,然后几位年轻人点鞭炮,在鞭炮声中,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虔诚的带领全族人下拜,一瞬间,人群都匍匐了下去,叩倒在高高的墓碑下,缭绕的雾气,暗暗涌动的香气,震得人耳膜生疼的鞭炮声,却显的格外寂静,静得让人窒息,清楚地听见老人请祖宗回家的祷文,我感到震动,突然觉得这一刻整个家族的人血脉相连,虽然许多人我不认识,但这一刻共同祭拜一个祖先,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团圆”呢?参天的柏树,缭绕的烟雾,我仿佛看到空中飞舞着族人共同的灵魂,我开始明白,这是一种信仰,一种寄托,一种执着。一层一层的黄土掩在一起,一代又一代的人被记入族谱,只不过是这庞大家族的一瞬,终究归回尘土。 晚上吃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