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铝合金的栏上,“噼里啪啦”,一如我的心,焦躁难耐,空守着一份寂寞,一份等待。
关门的那声“砰”似乎仍在耳边回响。妈,该是又生气了吧。无意的顶撞定刺得她的心生疼。还叮嘱自己语气不要太冲,主动承认错误,没想到——
妈胆结石很严重,爸悄悄跟我说过,更年期的妈似乎跟青春期的我特别犯冲。哪怕一件衣服的颜色,一份早餐的样式也会争得面红耳赤。妈就像一个淘气的小孩,我亦如此,矜持的我,也想过低头。想过妥协,可一到关键时候,心和语言就变得不受控制,和妈的感情,就像一杯蜂蜜水,水越来越多,积存的同时,甜味也越来越淡。感情,成了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高,妈总说我刁蛮任性,我总说妈落伍不解人意。
有人说,雨是天使的哭泣,雨中隔壁传来的小声啜泣。
妈,给我一首歌的时间,好吗?
妈,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
妈,给我一个原谅的拥抱,好吗?
站在门口的我,心里默默地询问着。
妈,我知道自己不对,我刚才不该和你顶嘴,不该埋怨你不懂宋词,不该昨天不守约定多看电视,不该前天嫌弃你做菜放盐太多——
尘封的回忆被捞起,一时竟想起太多的错误。这时。我才恍然醒悟:不是妈小心眼,而是我犯错太多,让她无法原谅。刽子手的我的每一次错,就该像把刀吧,深深地割下了妈的一块肉,几十次下来,心中血也快流光了吧。
心中迷恋的宋词再哀婉,信奉的名著再华丽,总不及爱的深沉。
脚慢慢远离房门,不是不敢,只是怕妈妈不肯原谅罪孽深重的我,那又该如何是好?以后,我又该怎么面对她?
回到书桌前,一时百感交集,却又无从落笔,想写封信给妈,已表歉意,心潮澎湃,小舟忽上忽下,一如我的情,一向自恃甚高的自己,忽然觉得再清丽的辞藻也配不上